兄友kimi

世间多纷扰 沧海一声笑

幻海一红尘客


愿以文会友,莫画地为牢
人间无殊途,只求文来渡

春散秋瑟为朝曦 冬尽夏弥赴晚栖
紫荆繁复叠花露 蓝莲梦醒尽泽芜

我不是大大和太太,也不是谁的粉何人黑
看的起我的可以唤我kimi兄~
不喜欢那些偏激的人间不拆,
只愿天地一家亲,兄弟姐妹合家欢
可惜…你们做不到。

【曦澄】白头吟(一篇完)

文笔渣,近17k字,慢慢看,谢谢支持ಠ_ಠ


【关键词】:莲藕、莲子

 

 

 

【提要】:江晚吟为救苍生瞒着仙门世家独自领着江氏几个亲承弟子前往昆仑险道求取破俾剑,并在仙魔大战中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昆仑辅机仙君念其忠勇无双心怀天下,故允其未了心愿,江晚吟道,自己身死不要紧,能否让他体内金丹不要浪费,能否交还与魏婴?他闭口不提心头挂念的那人…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作者言】意难平,欲问江晚吟: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让你义无反顾直面劫数却把爱闭口不言深藏怀中?你看的清来路却不敢回顾…阿澄,你知道的,你最希望回首时望着你,等着你的人,是谁。若是一个完美的阿澄遇上一个不怎么完美的蓝曦臣怎么办?不,不怎么办…爱情…永远不会缺席…

 

 

 

【正文——走起!】

耳朵里头的轰鸣声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还有全身的剧痛,差一点都会让人背过气去。江澄抬头看着红云翻滚的天际,想着,若是能活下去,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似乎不能够了。

 

 

 

他捂着腹部的手上已经看不出皮肤的颜色了,宗主袍服也已被血水浸染的失了原有的华彩…他带去的几个得意弟子除了江华以外均已牺牲…而失了一条手臂的江华仍然为掩护江澄做着最后的抵抗…

 

 

 

 

江澄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但这种绝望又来的非常平静…似乎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绝望。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一次是失了金丹,一次是阿姐身死,一次是与魏无羡相顾而无言…只不过那几次自己或是拒绝清醒…或者是逃避现实,亦或是抑郁而寡欢。而今日,他却选择非常清醒的直面绝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只不过,没曾想,它来的太过匆忙罢了。

 

 

 

 

“江华…”江澄的声音似远山深处的暗泉,清冷却极富磁性。

 

 

 

“宗主!你怎么还不走!”江华身上的衣料已经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失了手的断臂处用灵力封住穴道,不让血流的太多。他应接不暇的抵挡着外界群魔致命的攻击。

可还没说完,江澄却伸出手用紫电牢牢困住江华,他撑着身子站起来挪着步子奋力靠近,而他的眼睛里透出的光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温柔,他对着紫电发出最后一道命令…

 

 

 

“带江华去见蓝忘机,告诉他,他只要救了江华,护住莲花坞,江蓝两家便两不相欠了…对了…你今后,就跟着魏婴吧…”紫电似心有不甘,闪耀着冲天光芒就是不肯带着江华离去!

 

 

 

 

“听话…我若全身而退自会去寻你…”江澄默默的回过身…

 

 

 

 

身后传来的是江华凄厉的吼叫声!“宗主!您不能这样!属下不愿独活,求您收回紫电!您不能不要属下!…”

 

 

 

没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江澄周身的灵力蕴涵着来自昆仑之巅袅袅仙气的辅佐,淡紫色的灵气逐渐变浓,转眼间就将江澄包裹住,而江华龇裂的双目似是快沁出血来,他知道他知道!一切终将会不可逆转!“宗主!不可!不可啊!紫电!你放开我!你和我一起去救宗主!快啊!”

 

 

 

 

江澄已经腾空而起数百米,破俾剑在他的手中幻化成千万条如丝如缕的金线,而这金线正在刺破江澄的皮肤直入五脏六腑…金丹在他体内高速运转,侵入体内的灵丝像上了发条的线轴一样不断的抽打加速着金丹的运作!这本就是一趟豪赌,一场有去无回的博弈!江澄已经明白了昆仑神君授意的真正目的。本就是赌命而已。合该是自己…

 

 

 

 

体内的力量逐渐膨胀,直至无以复加的极限,江澄明白极限过后意味着什么,仙魔大战千年一遇,这也是所有修真界世家趋之若鹜的战役,江澄本可以不去迎战,早年间就对仙督首尊之位不感兴趣的他,也没有理由要在这场凶险万分的战役里赢的头筹!而此番行事又是为何呢?

 

 

 

 

诸多仙门世家都缩在后头为了在收尾时分上一杯羹,他厌恶极了,可目前能冲在前头的,不是他去就只有蓝家人去了,虽然大战当前,但千年来都是有规矩的,虽生死由命,但这规矩却从不曾打破。他不想魏婴卷进去,他也不想那个人卷进去,所以,他活该这么一遭,还落得没有援兵的地步。

 

 

 

 

风卷残云电闪雷鸣,一道天际浓云间破裂而出的光使得天幕越来越透亮,也就转眼的光景,在紫电青雷的引领之下,伴着江澄因痛苦而震天的嘶吼之声,他体内的似是源于混沌未明、亘古洪荒的力量刹那间被引爆而出,将已近昏迷江华震飞了出去,紫电也随之启动了力量,带着江华渐行渐远…

 

 

 

 

 

那些如赤日般夺目不易直视的幻灵之力变成薄冰般的晶体纷纷落下,将世间的邪祟怨念逐一融合,分解离析…而江澄在完全被掏空了力量之后从天幕之上直直坠下…在最后将要坠地的刹那…被一片鸿羽托住…他的瞳孔颜色已变的惨淡,应该是之前的炽烈的光耀将其灼伤…此时的他已经看不见了,可他还听的见…

 

 

 

 

“江宗主,别来无恙…”

 

 

 

“是辅机仙君么?”

 

 

 

“正是…”辅机轻笑了一声,心下已觉失礼…

 

 

 

“好啊…早知你那把破剑一无是处,就不该来找你…”

 

 

 

“对不住江宗主…天界不能插手仙魔之战…”

 

 

 

“无妨…终归是到了这一步…”

 

 

 

“江宗主为何不向蓝氏求助…”

 

 

 

“你也算我半个知己,你不知道?我不信…”

 

 

 

“不信邪,不信周…江宗主的脾性一点未变…”

 

 

 

“我该走了吧,你留着我这口气做什么?”

 

 

 

“想问你,有何愿望需要我替你完成?”

 

 

 

“真的什么都可以?”

 

 

 

“是!”

 

 

 

“那好…我这颗金丹,你看看还能不能用…”

 

 

 

辅机双指按在江澄的脉息之处…“裂了,不过,补补还能用…只不过,你用不了它了,你的心脉已经完全碎了…”

 

 

 

 

“…你帮我补好它,将它还给魏婴,不仅还。我要他的灵力和造诣恢复如初!”

 

 

 

“江晚吟,这是三个要求…”

 

 

 

“辅机…”

 

 

 

 

“诶…真的不想实现其他的?若不是还丹,我可以帮你完成十项…”

 

 

 

“就这个…”

 

 

 

辅机笑而不语,半晌后问道:“你放不下的果真是金丹和魏婴吗?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吗?”

 

 

 

“不是我,便是他,我这是死得其所。”

 

 

 

“你就挑他闭关时独自迎战?”

 

 

 

 

“是…”

 

 

 

“愿不愿再见见他,我可以满足你…”

 

 

“算了…他给不起…”

 

 

 

纷纷的落雪慢慢的盖住他的身躯,他的眼睛半张着似是心有不甘般,皮肤呈现着斑驳青紫与灰白交替的死色。江晚吟的身体逐渐冰冷,腹部流出的血在昆仑山巅的白雪皑皑中蜿蜒曲折,幻出一只赤凤的形状萦绕在他周身。

 

 

 

随着最后一片落雪点到他的眉心,他也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整个世界安静了。

 

 

 

辅机皱了皱眉,就算是有所预见,但看着江晚吟孤零零的掩埋在雪中的惨状仍是觉得难受,他很快的俯下身子将他周身的落雪扫尽,并将他从雪中捞起,稳稳的抱住,接下来得去莲花坞了。

 

 

 

此时乘风而来的北斗仙君屡着胡须斜睨着辅机频频摇首,“你这个糊涂蛋!这是做什么?好歹江晚吟是天帝看中的人才,亏你还是他的知己好友,成天就只知道在我面前显摆。”

 

 

 

“我就知道他是天帝看中的人才,所以接下来事情会顺利很多。”

 

 

 

“可你也答应了他将金丹给那魏小子。”

 

 

 

“这道坎不过,他就没办法脱胎换骨。”

 

 

 

“仙门世家只知道仙魔大战是劫数是责任,却不知,这也是天帝选拔人才的通途。去了金丹之后他必得去人间经历焰噬火灼之命途,才可回过头来再去领天帝嘉奖。而你我一直守着这些秘密也是讽刺,你们也算互为知己…”

 

 

 

“怪不得不让天界仙君有私情…麻烦的很呢!获取金丹还需要一段时日,绝对不能外泄,我去莲花坞,告诉他们事态的严重性,你帮我收拾下残局。”

 

 

 

 

“知道了,所以我过来了不是么?不过…蓝曦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

 

 

 

 

“屁!你准备和他说啥!”

 

 

 

 

“对哦…算了算了…”

 

 

 

 

辅机抱着江澄,乘着彩云飞驰,一路上他的眼一直流连在他灰白的面色上,“真是个固执的家伙!”没办法,谁让他是江澄呢…

 

 

 

 

莲花坞上空的天色尽是阴沉凄哀,辅机没想到第一个来迎他的是魏公子,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估计是到了昆仑山脚下却又上不去,而如今他整个人在看见江澄这番惨状时也差不多要垮掉了…

 

 

 

 

“他,他怎么样了…”魏婴嘴唇都在哆嗦,因为只要是看一眼就知道,江澄的脸色已经不像活人该有的样子了…

 

 

 

“江宗主已经仙逝了…”辅机的声音落在魏无羡的耳朵里似千斤重锤,一下子就将他压到无法直立…他跌坐在地上…呼吸犹为沉重…辅机心想江澄没有看错人…

 

 

 

“魏公子…江宗主有一遗愿,辅机得告知你…你愿不愿意替他完成?”魏婴仰起头眼眶里头的血红色衬得他的肤色更加苍白…

 

 

 

“他要我替他将金丹修整之后还予你..."不顾魏婴目前是否因承受不住而摇摇欲坠,辅机继续说到:"你留在莲花坞,暂且不要回去了,陪陪他。"

 

 

 

 

辅机圆了江晚吟心之所念。并在他的轮回里加了一个秘符…希望给今生不幸的他带去一些来世快乐,而半路却被北斗星君截住,“这个不好,今生情伤会一直延绵至来世,那些快乐根本就是饮鸩止渴,还是放手让他去历练一二,他此生阳世未尽,不如我俩在此守候,直到他归来。”

 

 

 

三年未到,蓝曦臣提前出关了,没想到的是,当他问起魏公子去哪了,又问起江宗主如今如何时,他从自己弟弟的眼眸里读出了恐慌、哀痛和无奈。

 

 

 

 

蓝曦臣突然萌生了不详的预感,"忘机,在我闭关时发生了什么?为何不予禀报?"

 

 

 

 

许是心有所感,蓝曦臣大步的走出去,却被蓝忘机一把拉住,"兄长!"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与隐忍。

 

 

 

 

莲花坞出事了?莲花坞肯定出事了!他甩开袖袍唤出朔月,绝尘而去。蓝忘机心道不好但也无法阻止兄长的决定,合该是一定要面对了,便也急急的踏上避尘追逐前行。

 

 

 

蓝曦臣落剑之后加快步子来到莲花坞外,此时的大门半敞着,蓝曦臣心头却无端的生出一丝犹豫,静静的靠近朱门,直到里面的魏婴也看见了他…魏婴震惊之下掉落了手中的书简与账簿。

 

 

 

 

"无羡!"蓝曦臣看着魏婴脸上极不自然的神情心中更是疑窦丛生,"你在此处做什么?"

 

 

 

 

"大哥...那个,你出关啦!我是来帮忙的,过些天就回去!"忙着捡书简的魏婴没有发现,蓝曦臣也在帮他捡,当他将一册书简捡起时魏婴又因慌乱将怀里的所有书册落翻,他怕魏婴站不稳去扶了一下,这一扶到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无意之间扣住了他的腕侧脉息之所!

 

 

 

 

“你结丹了!”蓝曦臣一开始的表情十分欣喜,想着忘机的心事也算解了,可转念便觉不对劲,这个脉息气韵的感觉怎么这般熟悉…不…不会的!他猛的抽出手,惊恐的瞪着双眸看着魏婴。半天挤出一句…“江澄,在哪?!”

 

 

 

 

“兄长…”蓝忘机出现在蓝曦臣的身后…“仙魔之战…蓝氏没来得及出手…江宗主瞒着众人领着江家弟子去了昆仑…他,战死了。”

 

 

 

 

魏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道侣,内心如洪流骤然崩泄,责怪他为何不委婉一些!

 

 

 

 

一口血从蓝曦臣的肺腑里喷了出来…忘羡两人赶紧去扶,他却挥挥手直起腰,是他自己不好,是自己不好,若是早一点将他爱重此人的心事告知弟弟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不,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弟弟?是他自己懦弱无能…“所以,他最后的遗愿仍然是将金丹还与无羡?”

 

 

 

 

“是…”

 

 

 

 

“知道了…”

 

 

 

 

“兄长!”只见魏婴拉住蓝忘机不让他再说…

 

 

 

 

“无羡,江氏祠堂,我能去看一眼吗?”

 

 

 

 

魏婴领着蓝曦臣到了祠堂…他默默的守在一边,蓝忘机也是。今日特别安静,江澄走后,这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富有活力的声响。

 

 

 

 

 

只不过当蓝曦臣含泪跪在蒲团之上时却发现了牌位后面的棺椁,他撩起下摆急急大步走进,里面居然是空的,希望的光又恢复到本来绝望到眸子上…他询问的看向魏婴,可是接下来的种种再次将他的神魂推向绝境。

 

 

 

 

“他的墓在无涯山…辅机仙君说那里是对着姑苏的方向…阿澄说过,人在云梦,心往江南,再好不过。”

 

 

 

 

听到这一句后,蓝曦臣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悠悠的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魏婴也很矛盾,他想告诉大哥江澄的念想,但又恼火和怨怼世事不公,阴差阳错。

 

 

 

 

蓝曦臣独自一人连夜启程,他拒绝了忘羡两人的挽留,笑着说,看看就回来,可魏婴有种预感,这一看会不会是一去不返?…当夜魏婴死活将蓝忘机留下,在他怀里一直睁着眼,他害怕却不敢说…可是…被留下的未亡人何其痛苦…是啊…何其痛苦,生不如死…

 

 

 

 

蓝曦臣披星戴月往无涯山的方向赶…来到山脚下的时候他收起了朔月,徒步上山。

 

 

 

 

这是埋葬自己心爱之人的地方…走着走着他的泪水已经完全模糊了双眼,山路崎岖泥泞不堪,不一会洁白无瑕的袍服已经污迹斑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蓝曦臣嘴角带着笑意,若你再仔细些观察,他有一只足上的卷云纹靴已经不见踪迹,显的十分诡异…我不知怎么去形容他的状态…我不忍去形容。

 

 

 

 

 

上到山顶,眼前景色便一片辽阔,远方已渐渐显出肚白之色,而头顶处也依旧是一轮皓月当空。曾几何时也许下过心愿,要一起在山巅观月高歌,如今再不能够了。他终是看到了江澄的墓碑…他蹒跚的走过去,缓缓的坐了下来,身子向前屈,将头抵着碑石,那冰凉之感亦如他空洞的内心…不停的被冷风穿透着。

 

 

 

 

“蓝!,蓝宗主?!”江华闻着动静而来,呆了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是谁,而蓝曦臣这般木纳的神情让他也觉分外难过,蓝宗主竟然没有发现他走近。

 

 

 

 

蓝曦臣还是回过头,笑了笑:“江华?是你么?”

 

 

 

 

“蓝宗主还记得在下!您一个人来的么?”江华着实惊讶了下。

 

 

 

 

“是啊…咦…你的手怎么了?!”

 

 

 

 

 

“是仙魔大战上丢的,小人的命是含光君救的…”说完突然跪下来…“是小人没有护好江宗主!”

 

 

 

 

听到此处,蓝曦臣空灵的声音传过来:“当然不是你的错了…能和我讲讲怎么回事吗?”

 

 

 

 

仙魔大战千年一遇,蓝曦臣不是不知道,他已经嘱咐过蓝氏上下一有动静就立刻禀报予他,而这些年来受的伤患日积月累之下让他不得不闭关静养,五年前为克制二圣墓邪灵肆意的那场战斗自己耗损不少,此番也是不得已,闭关前他只身来到莲花坞就为了看一眼江澄。

 

 

 

 

心里已经认定是他,就是还没告白,不过一告白自己就要躲起来,这算什么,可他还是抑制不住想去见他,他告诫自己,远远的看看就好。

 

 

 

“泽芜君?!”,江澄穿了件很家常的淡紫色便服,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又温柔。蓝曦臣未曾见过傲气凌人的江澄如此衣着过,不由的眼前一亮心下惊艳不已。

 

 

 

 

“江宗主,好巧啊…”蓝曦臣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江澄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合该自己在自己的地盘,还巧了?这是冷笑话吗?噙这一缕笑,“你怎能来了?”

 

 

 

 

江澄眨了眨那双大眼睛,似笑非笑,蓝曦臣有些耳热,原来直面挚爱之时他会是如此窝囊。

 

 

 

 

不过江澄似乎并不介意,他一把拉着蓝曦臣的手臂!“你路过此地不为公事吧?不是的话就留个空,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云梦的河神祭典!”

 

 

 

云梦河湖上盏盏荷灯蜿蜒相连汇成条条金粉色的花链…此番美景惊艳壮观的令人流连忘返。

 

 

 

“这是民间自发的,莲花坞并不负责主祭,所以大家都是随性而往。蓝宗主要不要也点上一个?”

 

 

 

 

不经意之间眼眸里流露的俏皮使得蓝曦臣的心跟着突突跳个不停,还好周边嘈杂,否则他真害怕江澄会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可以许愿?”蓝曦臣脸上薄薄的飞霞也不知是心头的熨热还是被荷灯烛火熏染所致…很是艳丽…江澄也看的欢喜,只是不说罢了…“当然!心诚,则灵!”

 

 

 

爱意一旦萌生就会被渲染的极尽瑰丽,江澄如是,蓝曦臣亦如是…只不过当夜惹人晃神的迷蒙月色被不解风情乌云遮去了大半,一阵急雨瓢泼倾下,淋湿了宗主们的衣袍,也湿润了两人悸动的心。一吻落下,正当合宜…

 

 

 

 

蓝曦臣沉浸在无限感慨的回忆里,直到江华隐隐的哭声传来,把他拉回现实…“宗主不让我们把上昆仑战魔的事外泄…是怕您急于应战而受到伤害…宗主说,不能打扰泽芜君疗伤。”江华抹着泪继续说道:“三年了,我一直自责若好好精进修为,宗主也不会在最后关头舍了紫电护我,并将全身修为散尽彻底压制了魔邪…我本就不认为宗主是意气用事之人,当我被紫电困住向云深飞驰而去时,我亲眼看到,覆天灭地的邪魔之力已经蔓延到云深上空,为了抓紧最后时间宗主才会舍弃自己…他也许也很后悔…我觉得他一定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蓝曦臣重复着这句…

 

 

 

 

 

“是的!泽芜君!您知道的!您有多在意,宗主就有多在意…当辅机仙君告知小金宗主和魏公子,宗主的遗愿只有还丹时,我是不信的…他不可能心里只念着这个…”

 

 

 

 

“江华…”蓝曦臣的声音清明了不少…

 

 

 

“小人在…”

 

 

 

 

“有酒吗?”

 

 

 

 

“有!小人一直备着,都是宗主爱喝的!”江华精神稍稍好些了,赶紧擦了擦眼泪!从茅屋里将酒捧出来…“小人自从被含光君救活,始终逃不开愧疚之心,便主动请缨来此地替宗主守灵。”

 

 

 

 

“江华……今日,可否让我陪他…你也好好歇息下。”蓝曦臣的声音既温柔又疲倦…可眼里的凝聚的灼光却令人无法拒绝…

 

 

 

“蓝宗主,那拜托了,对了,山上风大,我给您拿一件斗篷…”

 

 

 

 

“不用,我身体已经都复原了,你去休息吧…”

 

 

 

“小人告退…”

 

 

 

江华还是有点担心…可他还是转身离去了…

 

 

 

如今只剩蓝曦臣陪着躺在土里的江澄…晚风吹起,但蓝曦臣感觉不到寒冷,他将酒坛开启…瞬间酒香四溢…

 

 

 

阿澄,这酒真香,和你一样,好香…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蓝曦臣嘴里哼唱着《绸缪》,将酒一饮而尽…好疼啊…阿澄…帮帮我…

 

 

 

蜿蜒曲的的山路如今在蓝曦臣的脚下似踏在了柔软的云彩之上,他的眼里五彩纷呈的美景勾勒出了江澄的影子…他急急到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残影…不成想,悲剧终究酿成了。

 

 

 

一个天旋地转间,七方星辰似在眼前溃散,下山途中蓝曦臣不知何时一脚踩空从峭壁上滚落下来,本可用灵力护体,可在半道放弃了…他突然发现只有肉体的痛才会让他暂时忘却心口的疼……合该这一摔太过猛烈…他的灵体竟被逼出肉身…

 

 

 

而且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在他的眼前残忍降临时,让他根本无法招架…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肉身被原本盘旋在天的灵鹫所觊觎,一个俯冲下来,稳稳的将利爪插进他的锁骨与咽喉,瞬间将他撕扯啃咬的支离破碎…

 

 

 

蓝曦臣只是呆愣了半刻,之后,他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因是无所归一的孤魂一缕,故而浑浑噩噩走向忘川彼岸河畔…却瞥见忘川驾船之人容貌酷似江晚吟,惊讶欣喜之余急忙上前,近身细瞧,不过也只是形似而已,但耐不住好奇便与之攀谈,后得知此容貌是三年前途径此地的江澄的魂魄舍与船夫的…蓝曦臣不解,追问道,“为何他不要自己的容颜?”

 

 

 

 

“那位公子说,他不能万分肯定,有个傻子会来到此处不肯喝孟婆饮只为来世再寻到他,去了原来的容貌便再也找不到了吧。”

 

 

 

 

蓝曦臣内心五味杂陈,他惊喜与感动的是江澄对他的所思所念和自己对他是一样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转念一想,他苦笑,容貌本就是次要的,涣看重的是晚吟的心。不喝孟婆饮从来就不是为了这点俗念。

 

 

 

 

船夫问蓝曦臣:“您敢不敢喝孟婆饮,然后还能找到那位公子?”

 

 

 

蓝曦臣笑的顾盼生辉:“我愿意一试。”

 

 

 

此时辅机与北斗正在天枢阁前的琅华台上对弈,忽见琉色苍穹突现冷蓝色火焰包裹着的一颗星辰急急陨落,心道不妙,两人随即起身一探究竟…“是南斗天梁星!怎么会这样!”北斗不可置信的喃喃低语…

 

 

 

“应是尚未羽化的下界仙首突然暴毙…这位应是南方出生,可,却在云梦殒命…这…糟了!”

 

 

 

“天啊!天啊!前几天他出关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北斗聒噪不止,而辅机却沉默不语…

 

 

 

“他的肉身毁了。你我想把他拉回来也难了…又是一个倔脾气的…”半晌之后辅机才憋出这一句…

 

 

 

“这可如何是好?!”

 

 

 

“我是神仙,你也是神仙,你问我作甚!”辅机气不打一出来!这下有的好忙了!

 

 

 

北狄阜崎军帐之下在一处角落里躺着一个年轻人,貌美且狠戾,别人只知他是大将军的家臣却不知其真实身份,他出生时腰间有紫红色莲花胎记,又因男生女相故而极得宠爱,名曰:楚向晚(江澄转世),虽然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简直是不觉疼痛一般,可是这的的确确是事实,楚向晚生来便没有痛觉,因而好几次都差点血尽而亡。

 

 

 

周怀吟(蓝曦臣转世)是大周朝现天子的侄子,周天子目前没有子嗣,周怀吟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选。当时大周天朝之气已渐呈颓败之象,官僚作风腐化无为,纸醉金迷。怀吟空有一身报负且有生不逢时之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信念在朝臣之中已荡然无存。 

 

 

 

多年来, 大周国与北狄接壤之地战火频发,且以阜崎王帐之下的楚向晚所领导的赫野骑兵最是骁勇,有艳火杀神之名。

 

 

 

大周朝野上下早已人心不古,派系之间内外勾结甚多,据探报获悉,北狄与西戎勾结欲联合攻击大周,周怀吟为此坐立难安。自行请命出使狄戎已游说之技将尚不甚稳固的联盟之势解离。

 

 

 

 

就当周怀吟手持王杖栉令出使北狄时,就被草原上捕猎的楚向晚掳了回去,并威胁他最好打消游说的念头,否则祭祀天神时被送上祭坛的就是他周怀吟。周怀吟不解楚向晚为何要拦截他,只说男儿当死的其所,若是为国捐躯则是无上之荣耀。楚向晚冷笑他迂腐,耻笑周朝子民根本无所谓谁人当权,是汉人如何?不是汉人又如何?

 

 

 

“大周强劲之势也是一去不复返了,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多少的皇子还这么热血做什么?”楚向晚坐在高高的土丘上,发丝在晚风中临风飘扬,他的发髻梳的也和北狄大多人不一样,但耳后有一条八角辫到是狄人常用发式,月朗清风下,周怀吟瞧这他只觉舒爽,不由道:“你居然大言不惭的和我说道,你一个劫匪,还好意思和我谈国事…”其实是半开玩笑,他想看看眼前这个俊美青年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可惜楚向晚没有生气,他随手扯了扯綑在周怀吟身上的缚龙锁,笑着说:“落在我手里算你运气好,要是被其他狄人看到,我怕你浑身上下便没一处是自己做的了主的了!”

 

 

 

“所以啊,大周若是被你们攻克,我们的子民便再难安生了,像我这般粗鄙之人都要被人掳掠,要是那些真正仙人般的尤物该如何自处?”周怀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眼睛到仍然是望着对方,总感觉这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觉得疑惑不已…

 

 

 

“楚兄,你我年少时是不是见过?”周怀吟本不是心里想啥就会说出口的人,无道是此时真真是意料之外,自己也觉得唐突了。

 

 

 

“你们汉人就是这般样子,道貌岸然,心怀叵测,不老实!哈哈哈哈哈哈!”楚向晚爽朗的笑声伴着漫天星辰直击着周怀吟的心房…他似乎很贪恋这种感觉,若自己时平民子弟,这种时候该是多惬意舒心。

 

 

 

 

周怀吟内心那似曾相识之感并不是毫无原由,这个人很像他曾经梦中之人。

 

 

 

最近北狄并没有骚扰大周边境的计划部署,或者老家伙并没有让向晚参与,楚向晚也自得其乐,在这利于防守的土丘基石边造起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周怀吟惊叹不已…“你太厉害了!”

 

 

 

“没办法,我是个野小子,只能自己靠自己。”楚向晚拍了拍手掌上的石灰,“走!再去打几只野兔!晚上爷给你烤兔子吃!”

 

 

 

 

周怀吟的武力值很低,低的另楚向晚有一种自己疯了把他掳过来是不是自己找罪受的感概。

 

 

 

 

是夜,三个已经烤的油光锃亮的野兔子散发着摄人的香气,让合衣小睡片刻的周怀吟蹭的弹了起来。匆匆的跑出来…

 

 

 

只见楚向晚已将一片腿肉从签子上扯咬下来,十分投入的咀嚼着,眼角带着享受般快乐的笑意,随着吞咽动作,漂亮的喉结上下移动,看的周怀吟胸口到肚腹火热一片。

 

 

 

快乐的日子过的太快,七日后,两位青年不得不面对即将临近的人生抉择。

 

 

 

楚向晚收到来自一只雄鹰传来的书信,老家伙要他带着周朝皇子去营帐…其实他早就料到,诺大的草原之上,每一只鹰都可以是父皇的眼,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被监视的,也不知这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恨上自己呢?无所谓了,掳他本就为了解闷,管他呢!

 

 

 

 

“怀吟!我有事情和你讲…”收起书信,来到屋内,只见周怀吟用碳棒在鹿皮上画画弄弄…不由好奇,凑近一看,这是…

 

 

 

 

“向晚!你看,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般舒心快乐的日子!这个送你…希望今后还有策马奔腾的日子…”周怀吟的马术本不是很好,也就勉勉强强可以逃命的程度。所以他对楚向晚的帮助很是感激。

 

 

 

 

楚向晚看着这些,心中不动容也不可能,不过汉人奸诈闻名遐迩,对方并没详问,自己也没骗他,他也一直当他土匪而已。

 

 

 

他将鹿皮叠好塞进腰封,并将怀中的信递给周怀吟,“你自己看吧!”

 

 

 

在周怀吟看信的档口,向晚一直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变化,原来自己很在意呢…果然,自己也拥有一半的汉人血统,真真是逃不开口是心非的弊病。

 

 

 

可是,周怀吟并没有太激动,只是皱了皱眉,而且眼里的光有些变幻莫测罢了…

 

 

 

“向晚,我一见你就觉着你不似一般人,也许是我自己不敢承认,不敢问罢了…我对你有些亲近之感,只觉在曾经的梦里一直出现类似与你的一个人…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喜着紫衣?”

 

 

 

楚向晚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未十分在意自己的隐瞒。也许是他们还不够熟念交心吧…今日他仍然一身黑色劲装,只是这时的他恢复了以往冷峻的神色,“打仗的人玄色最好,自己看不见流了多少血,敌人也看不见,亲人不会心痛,仇人不会快意。”

 

 

 

原来,他喜欢身着紫衣之人,楚向晚回到军帐后趴在案上琢磨着,突然想到什么,虽然自己没有什么紫色衣衫,合该好似有一块包裹娘亲锦盒的布料!他从箱笼里取出来时,抚摸着这块料子,不如做个领子和腰封?也挺好的!

 

 

 

衣服缝好之后,在镜前试了试…很合适嘛!整个人看上去精致了不少。楚向晚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姿色可以受人欣赏,他倒是觉得周怀吟是真漂亮。

 

 

 

周怀吟逐渐被楚向晚吸引,但他心里头清楚,这种情感不斩断,其实对是谁都不好,于是就在按照北狄皇写给向晚书信中安排的那样,乘着今夜向晚就要带他前往皇帐前,周怀吟偷偷的潜出这拥有两人回忆的小屋,试图逃脱苍穹之中雄鹰的监视和满地野狼的窥探,乘夜逃走,可迎接他的却是近乎于灭顶的祸事。

 

 

 

他被北狄王亲兵捕获,腰侧的大周皇室节令被敌人搜出…北狄王的大将军图仓瞧着周怀吟如玉似兰的容貌起了邪念。

 

 

 

“皇子是吧!和女子一般娇俏呢?不会是娘们吧!想当年向晚他那个汉人娘也是这般娇媚才被大王收了去!哈哈哈哈,还不是一样的淫贱!”周怀吟终于明白楚向晚为何不似一般狄人,原来他有一半的汉人血统…

 

 

 

 

还没回过神,几个军士齐齐簇拥过来将他压制住,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撕扯开,双腿被图仓钳制住,眼看满手污泥的对方向他隐秘之地直探而去!周怀吟瞬间慌不择路!极力扭动着,但却更加激发了对方的兽性!“放开我!畜生!”

 

 

 

 

“哈哈哈!你们瞧这皇子骂人也不都和一般人一样无趣的很!畜生?!好啊,就让你尝尝畜生的滋味!老实点,否则待会肠穿肚烂直接拿你去喂鹰!”

 

 

 

 

抬头的星辰已经模糊,周怀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情状,他好希望自己不曾离开过那间屋子。就在紧要的关口,一道银光闪过,一把短剑直穿图仓的咽喉,他没做好准备,便受了这致命一击!他喉管里和嘴里喷涌而出的热血溅在周怀吟是脸上胸口和肚腹之上,像雪上红梅般妖异!

 

 

 

其他本想分一杯羹的军士一个个失了魂般夺路而逃,楚向晚大步迈过去,将周怀吟拽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裹上…“真把我的话当笑话听了是吧!”

 

 

 

周怀吟瑟瑟发抖不能控制,楚向晚见他脸上还极力保持着镇定,不觉好笑,“我不会笑你的…要是我,我也会逃的,谁想受制于人呢。”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拿我去邀功或去挟制大周都是有用的。何苦要瞒着你父亲?”周怀吟问楚向晚为何三番四次救他。

 

 

 

向晚的眼望着火堆,流火在他眼里忽闪,像是心头的哀伤在倾诉与隐藏间纠结和徘徊…过了会他说出了一段过往…

 

 

 

“我母亲是一个大周人,和家人游历时误闯北狄禁区,眼看要被羞辱时被我父亲所救…可父亲依然强迫母亲委身于他,这才有了我。"他的语调相当平静,似是不在说自己的事…“我也挺好奇大周是什么样子…因我的身材不似狄人,一直被排斥,我只能不断变强变残忍,让别人都怕我!”

 

 

 

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也可以说他为什么待周怀吟与众不同…“从出生起,我就一直收到神明的指引,有人在寻我,神明要我护好自己的命,等着他的到来。”

 

 

 

周怀吟心中一惊,问:“你信?”

 

 

 

楚向晚此时的笑颜特别天真,“信,为什么不信。我还不知道,来找我的是仇人还是友人呢!”

 

 

 

 

追兵已经赶到,楚向晚的利刃第一次转向生他养他的故土…北狄王很疑惑不解:“阿晚,你要背叛我吗?”

 

 

 

“父王…母亲来时,你也没问过她心是否跟着来了…”

 

 

 

“所以你也要走你母亲的老路?!”

 

 

 

“你根本不需要我,我的存在是你心头的刺…你不会以为我依然会天真的认为您对我的重视是因为来自您对我的爱吧?”

 

 

 

“向晚!”

 

 

 

“你为了天神的话可以眉头也不皱一下处死我的母亲,我为何不能因为天神的旨意离开你?!你欠我一个母亲。”说着楚向晚用狼头弯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臂,血不停的流着。“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你杀人的工具,我就算流血也不会觉得痛,我且问你,谁给你的自信?”

 

 

 

“向晚!你!来人给皇子止血!”

 

 

 

“不必了…我本就不想继续了,反正谁也不会心痛。”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暗器向周怀吟掷过去,楚向晚立马挡了,身上又多了一个口子。北狄王眼见儿子一心求死,便松了口,“罢了!放行!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死了!否则我们与大周朝势必会有一场灭天绝地的战役,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啊…最好现在就死了!”说着一柄短剑从他靴中

直直的刺进心口,周怀吟顺势接住他,抱着楚向晚骑上马火速的冲了出去。

 

 

 

北狄王的眼神暗了暗,带着兵回了营帐。

 

 

 

 

苍白绵软的身躯被周怀吟抱在怀中但表情甚是安详,楚向晚的右肋处还插着一把匕首,涌出的血水流了周怀吟一身,若不及时救治,他的生命之火便会逐渐燃尽。“向晚!向晚!别睡!我给你唱歌好不好?!我唱…我唱…对了!…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涣…涣…”

 

 

 

“向晚?向晚…你醒了!”

 

 

 

或许是命不该绝,或许是就是为了等到那人与他相遇,楚向晚恢复的很快…他在周怀吟的府邸安养了一阵子,他也不再穿玄色衣衫,尽捡周怀吟念道过的紫衫去穿,他肤色极白,紫衫衬着也十分合宜。

 

 

 

楚向晚凭借自己的聪慧予谋略以及强大武力值一跃成为周怀吟的幕僚兼军师,最后楚向晚又助周怀吟登上王位。

 

 

“朕要见你一次还真不容易。”周帝将手圈住向晚的腰,将脸深埋在他的肩头…“不要走了吧,陪陪朕。”

 

 

 

 

楚向晚不喜宫内生活,因为这么多女子分享着周怀吟,而这些女子面上娇艳如花而内心却满目疮痍…还不如自己母亲自在吧…

 

 

 

 

龙帐下的眷眷情深,不如将军府的床榻自在安心,向晚趴在怀吟的胸口呢喃道…“你以后想了,就去将军府找我!这里太闷了!”

 

 

 

“小滑头!朕若是如此自由,还要你过来做甚!”

 

 

 

 

“你以后不做皇帝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厮混在一起了!”

 

 

 

“放肆!”

 

 

 

“做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

 

 

 

心里不痛快是真的,后头的漫长岁月里向晚不知为何怀吟的心会离他越发远了。

 

 

 

周怀吟这边耳根子也不太平,又有人过来参楚向晚,

他们怀疑楚向晚的用心,担忧王朝最终被楚向晚把控,原先北狄仍有一部分势力仍是是紧紧跟随楚向晚的,并仍然蠢蠢欲动。

 

 

 

“你们这样说实在是置朕于忘恩负义之地…这样吧,为平卿家意,就让大将军去鄂北待命吧!”

 

 

 

皇命已宣,向晚谢了恩…起身后拿着圣旨看着将军府众人开始忙碌…

 

 

 

“将军…这就出发吗?!”卜奎是向晚从北狄带出来的,是最效忠楚向晚的军士之一。“这明明是打您的脸!”

 

 

 

“住嘴!你何时和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了,怎么!刚娶了汉家婆娘,人也酥了,话也多了是不是!”向晚话虽如此,心里却清明的很,自己是被怀疑上了…

 

 

 

的确,当初父皇的意思就是让他去大周当细作,可心之所念终究是自己的…他不想对周怀吟不利…可自己的满腔热血也终究是错付了。不,也许就只是活该罢了。怀吟?你是不是已经不想让我陪着你了?

 

 

 

最后楚向晚死在了前线战火中,临死前周怀吟骑着马去寻他,在尸骸中终于找到了他,突然之间漫天花火照耀,楚向晚微微睁开双眸,“我以为自己不会痛的,可为何这里这么痛…我以为我不会恨你的,我只是想看着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能坚持多久?可惜,你连装也不会装一下。”

 

 

 

 

抱着向晚尸体的怀吟终于明白自己全错了…他一生向往的一切终究像指间流沙一般…天际突然出现一道光,辅机从顶上看着口里念到:“太惨了…都是你干的好事!历练个头啊!”

 

 

 

只见北斗星君从云端骑鹤而下款款而来立到辅机身旁:“诶,这真真不是我想的!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江晚吟固执如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他还了阳复了记忆还不和着蓝曦臣老死不相往来?”

 

 

 

 

“凡人终究是凡人,爱恨情仇终是脱离不能。”北斗仙君不住摇头。

 

 

 

“抢救是不可能了!还是想想天帝让我们做的吧,天帝最惜才了!”辅机握着拳似下定决心!

 

 

 

 

江澄醒来时,金凌正抱着他痛哭,其金丹被辅机仙居用观音大士座下莲花的莲芯做引,重塑了江澄体内金丹…

 

 

 

 

这件事是偷偷完成的,辅机和北斗眼看时机成熟,便通知金凌与魏无羡,一起将江澄的肉身从华晨阁的冰窖里取出来。他被取丹后就一直被藏在那,原本魏婴是不知道的,直到蓝曦臣失足亡故,为防江湖动荡,辅机来到云深,挑了些无关秘密的但也算与对方来说十分重要的来讲…

 

 

 

“对了…蓝曦臣出关了吗?”江澄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金凌。他不知道自己死过去多久,也不知蓝曦臣连个全尸也没留下。

 

 

 

“不是很清楚…”金凌回避着。

 

 

 

江澄似乎没有带回作为楚向晚时的记忆…他只是偶尔会觉得心口痛,也许是睡的太久导致的。

 

 

 

 

揣着疑惑之心,江澄来到姑苏,就着他还算熟悉的那条小路往云深走去,但偏偏在路过河道旁一座祠堂时,整个人愣住了…他甚至听到了脑中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这是供奉泽芜君蓝曦臣的祠堂,里面香火鼎盛,人头攒动…

 

 

 

 

“老人家,什么时候活人也可受这些香火了?是姑苏的规矩?!”江澄轻轻拦下一位老者,行礼之后询问。

 

 

 

“年轻人!江湖上脑的那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泽芜君早就亡故了!可惜啊!在世时,如此英武不凡、爱民如子、匡扶正义、心怀天下…怎么救死的这般凄惨!”

 

 

 

“他死了?怎么死的!”江澄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喉头处一股血腥之气急急上涌,好不容易压下午,却已冷汗涟涟。

 

 

“摔死的…”

 

 

 

江澄如晴天霹雳般…老人家走远了也未察觉。就在此时眼前似有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他本能的追逐而上,等看清前方是谁,便止了步子大喝一声!“蓝景仪!跑什么呢!”

 

 

 

蓝景仪怕是遇见鬼了,苍白的脸上流下许多汗,“江…江宗主…”

 

 

 

江澄一把拽住蓝景仪的手腕,一道热力袭来,蓝景仪才晃过神来…江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看到蓝家小子神情慢慢平稳,他便急急问道:“蓝曦臣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彩衣镇里会有祠堂?!”

 

 

 

“宗主得知您身死,痛苦不能自抑,前往莲花坞不见您尸身,故上了无涯山,在您墓前饮酒痛哭…下山时,不慎坠落,亡故了!”

 

 

 

 

“他没有用灵力护体吗?”江澄倒退了几步,蓝景仪看着江澄的神情也不免痛心。

 

 

 

 

“估计…是放弃了,或许是醉的太深了…不知道…”蓝景仪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

 

 

 

 

江澄脑中突然闪过什么!“他的尸身呢?你知道吗!我也是被救活的,我去求辅机仙君,去求昆仑圣君,他们一定有办法!”

 

 

 

 

“没用了…你还不知道吗?宗主的肉身,当时就被灵鹫啃咬殆尽了…”

 

 

 

 

“……”江澄晕过去的时候,蓝景仪还未发现…只顾着抹泪,待到睁开眼,便看见江澄倒在那!“江宗主!”

 

 

 

 

 

如此之后,一连多日江澄每天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一天天瘦下去,金凌看着干着急,怕的要死,他火速赶到云深,一见魏无羡,便拉住他:“师叔!怎么办!怎么办!”金凌只要涉及舅舅的事就会慌乱,魏婴看着心头相当难受。只能尽力安慰…

 

 

 

 

其实,蓝曦臣的灵体也回来了,只是因为没有肉身了,所以他在周怀吟身死之后再回现世得以复活已不可能,而且作为周怀吟时蓝曦臣做下的那些事,江澄一定不会原谅他!也许自己本来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吧…脱了仙胎傲骨就原形毕露了吗?

 

 

 

“阿澄…我一直都在,可我没脸见你…”

 

 

 

辅机和北斗看不下去了…“终于要和江宗主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江澄会不会受不了?”北斗还是颇为忧虑。

 

 

 

 

“可他有权力知道,而且伤越是溃烂越会危及生命,而且我有法子圆满,你信不信?”辅机的性格就是这样,你不能逼他,一逼就跳!

 

 

 

 

“是是是,你仙阶比我大。也比我帅,你说了算…”北斗转过头看风景去了…

 

 

 

 

是夜…辅机来到莲花坞,没有惊动守卫和家丁,径直来到江澄屋外…“江澄坐在案边,手里是蓝曦臣裂冰上的苏子…”

 

 

 

“晚吟?”

 

 

 

江澄这才抬起头,迷蒙着眼看向外头…“辅机?…进来吧。”

 

 

 

辅机仙君将天界蟠桃园摘的新鲜好吃的果子带来些,搁置在案头,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江澄的抑郁之色也稍稍转淡了些…

 

 

 

“别劝我…没用的。”

 

 

 

“一个个要死要活的,写成书册,上头的泪让弱水涨了三倍!”辅机玩笑的话今日没有起什么作用。若是以前,江澄还是会给点面子笑两声的。

 

 

 

“你开心就好…”江澄没再看他,他将头搁在手臂上…

 

 

 

“我要和你说的,是你和他在轮回里头经历的,然后你再决定,你要不要我帮你复活他!”辅机笑着说了这些之后,江澄瞬间站起来,或许是用力过猛,随即向前倾倒!好在辅机一把抱住他,“真是的!谁让你不好好吃饭!”

 

 

 

“谢谢你…你说吧…”

 

 

 

两人坐定,辅机缓缓道来…

 

 

 

 

说完后,辅机探究着江澄的神色,便问他,“你会原谅他吗?”

 

 

 

“为何不?”

 

 

 

“他在那一世…负了你。”

 

 

 

“我本就没报什么希望…可,我爱他。”

 

 

 

 

“很好…很好…江宗主,直言不讳的感觉怎么样?“

 

 

 

 

“爽!………辅机…谢谢你…”

 

 

 

“呵,真是羡慕蓝曦臣啊…”辅机含着一丝醋狎笑着说道。

 

 

“辅机…你打算如何复活蓝曦臣?”江澄清亮的眸子让辅机没法拒绝。

 

 

 

 

“你想…天帝允我用观音大士莲座中的莲子做引帮你重塑了金丹,你再想想,要恢复肉身,用什么?”

 

 

 

“不会是…”

 

 

 

“江宗主,我看你最近看到莲藕排骨汤便不忍吃了吧!”

 

 

 

对!就是莲藕!

 

 

 

“还有啊!若你反悔,待他肉身尚未成型时也可以随时切了他,反正糖醋、水煮、干锅都可以!”辅机哈哈哈的笑声传遍莲花坞…惹的荷湖上的白鹭惊飞一片…

 

 

 

辅机做法,北斗护阵,他们在得天帝允许后,向观音大士求的万万年莲藕金身作为肉身之引复活了蓝曦臣…当蓝曦臣睁开眼再次见到江澄时居然不敢看他…

 

 

 

“蓝曦臣!看我!”

 

 

 

“晚吟…我…”

 

 

 

江澄不顾在场各位尴尬的表情,迫使他们继续吃瓜…他一把将蓝曦臣抱住…惹的辅机大呼!“江宗主!轻些!现在的肉身太嫩,会散架的!”

 

 

 

 

“啊!抱歉!”江澄赶紧撤手,却被蓝曦臣反过来继续抱住…

 

 

 

 

“这…这个,我们先散了吧,那个辅机仙君北斗仙君,酒席已备好,请赏脸让我敬你们一杯…”魏婴实相的赶紧遣散众人,让这片空间留给最需要的两个人…

 

 

 

 

待众人出去,屋子里恢复了宁静,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蓝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晚吟!”

 

 

“因为你的不完美!所以才会有要找寻另一半的渴望…完整自己…”

 

 

江澄义无反顾的吻了上去,他知道轻重,虽然很想再抱的紧一些…真是麻烦…

 

 

 

 

人都有胆怯的时候,神仙或修真者也都免不了,你要庆幸,你的不完美是上苍赐予你的最温柔的爱意,为此你才会有活着的动力,他是一切热情的起源,活着的意义。我们追逐着对方,其实就是在超越自己,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明白,虽然爱的火焰不能永远燃烧,但你有去点燃它的信念才是最关键的所在。

 

 

为了让蓝曦臣振作起来,江晚吟寻思着找辅机再商量一件事儿,“你觉不觉得我得再带他回去一次,了了那件心事会好些,他现在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也不爽。”

 

“那你荣升仙君的机会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换成让我们再去历练一次吧,记忆什么的都不许带,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再来一次!”

 

 

 

“这个刺激!”

 

 

“我看你是仙门话本子看完了吧!”

 

 

于是他们又回去了…这一次,希望不要再有遗憾了。

 

 

 

“辅机啊!你怎么又答应他这种馊主意!”看着漫天星辰北斗感慨不已。

 

 

“我知道啊!天帝看中他,我也看中他,他是天钺星的不二人选,天钺亦为南斗助星,他们二人也是拥有着万万年的缘份…还有,告诉你件事,云梦双杰就是未来天帝选定的天魁天钺两星!二者皆为南斗助星。二星为贵人星,魏无羡所属的天魁为昼贵,即天乙贵人;江宗主所属的天钺为夜贵,即玉堂贵人。天魁天钺二星无强弱之分,皆为上上吉星,无论位于何宫皆具有吉的作用。姑苏双壁也就是你料想中的南斗六星之中的天梁、天机两星!”

 

 

楚向晚全身是血,进宫的一路上,没有人敢近前拦他,因为他周身的戾气像利刃一样,瞬间会将边上的人刺穿一样…回到周怀吟的寝殿时,守卫也没有拦他,像是都准备好了一般…就等着楚向晚的来到…他步履有些蹒跚,忍住冲天的愤怒,他一字一句的问出口…:“你是不是想我死!是个男人就说出来!”

 

 

“向晚不是细作,这句话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可我已经听够了…”周怀吟磕着眼,无力的说道…

 

 

“我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威胁,是不是!你可以不做这个皇帝!”

 

 

“朕不做皇帝周朝就完了!”

 

 

“周怀吟,你真是贪心!”

 

 

报!三百里加急密报,建州告急,楚向晚当夜向周帝要了五千骑兵,其他的全部留在帝都保卫皇上,“敢死队这批够了,你还不信我吗?”

 

 

 

向晚走后怀吟在龙榻的枕下找到了兵符。和一封信。

 

 


“我不会再问你要一兵一卒,我来时是一个人,死得时候也将是一个人,天神告诉我,要我相信命中注定的缘分,我喜欢你,我不怕别人笑话我,我现在只是不想做什么汉人了,我觉得还是草原上的野狼或雄鹰更适合我…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痛的人…从你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起我就恢复了痛觉…现在我的心也是,真的很痛。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不再疼痛。谢谢你给了我向死而生的勇气。这我遇见你之前均不具备的,而今却都一一圆满。再见了,虽然你很弱,但我没有非常讨厌你,也许我对你一见钟情,这是我命里的劫数,我相信天神,所以我不想恨你…母亲曾经告诉我不恨的人除了爱便是无情…也许你再遇到我时,我便是世上最无情之人了。向晚,绝笔。”

 

 

 

不!不!不该这样!周怀吟将龙袍与龙冠脱了下来!旁边的太监一个个跪下,“陛下!楚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陛下不可冲动!”


 

 

“我心里只有他!你知道的阿翁…”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去请齐王来!立刻!“

 

 

 

“陛下!”李总管看已毫无回转余地,也认命了般:“…奴才遵命…”

 

 

 

立下了诏书后,也预示着自己的安全也会毫无保障,他不是不信齐王,只是他的向晚要是死了,自己也绝不会独活!他不能再如此懦弱下去…自己这辈子已经还不清了,要死就一起,要活也一起,江山算什么!比不上向晚!他终于卸下了一切重担!好不自在!“向晚!等我!”

 


 

所以之后呢?两人自然在战场重逢…而暗箭难防,就在两人表明心迹之后,在这疏于防范的档口…利箭刺穿了周怀吟的心口,他满足的倒在了向晚的怀中…这一箭是周人射出来的…幸好自己做了决定…坐在那个位子上,一点也不如死在向晚的怀里呢…

 

 


“怀吟…怀吟!不!”

 

 


“向晚…晚…晚吟…等我。”

 

 


“蓝涣!”

 

 


终于回到现实,体力不支的两人纠缠着倒卧在一起…

 

 

 

 

“好了!搞定了!”辅机哈哈哈的没心没肺的笑了半日光景,笑的眼泪也出来了…

 

 

 

“你这家伙!就知道烂尾!”北斗不是很服气。

 

 

 

 

“再多的人间话本也不如仙门里的鲜活不是吗?”辅机搪塞了些许,其实他心里明白,他是看不得江澄伤心的样子,江澄也好,楚向晚也罢,都是踩在他心口上的人啊……

 

 

 

彩衣镇花灯节…

 

 

 

“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叔父这次算是松口了,只不过没想到,阿澄会愿意嫁去云深…”魏婴嘴里叼着兔子麦芽糖悄咪咪的跟着,而蓝忘机跟在边上宛若星耀一般,让魏婴的偷偷的尾随着曦澄两人的行为十分搞笑。

 

 

 

“可是兄长还是愿意前往莲花坞居住…”蓝忘机自然明白兄长的心意…合该是现在眼里心里已没有他这个弟弟了…

 

 

 

“阿澄…”蓝曦臣拉住江澄的手,晃动着眼前的两串艳丽的糖葫芦!

 

 

“你就这么爱吃甜食啊…”江澄一边嘟囔,一边嘴已经塞满。“今后我莲花坞可不会准备那么多甜的给你啊!”

 

 

 

“有晚吟一枚甜点就够涣吃一辈子了!”说完他将头抵着江澄的。

 

 

 

“一辈子就够了?”江澄斜睨着眼看着蓝曦臣。

 

 

 

“不够!”一吻落在江澄耳畔颊边。

 

 

 

“那还差不多…”飞霞胜华彩,明眸似光艳。江澄一笑,若秋波浩渺,风月无边…

 

 

 

 

是啊,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们飞身成为天钺和天梁星神君之后也相当恩爱,天帝为了解天界寂寞,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旧让辅机继续呈上以他们为蓝本的话本子让他解闷…

 

 

 

 

 

如斯如斯…可谓: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白头吟》全篇结—————

 

【作者言】:越来越没法写刀了,合该是老了,总想着说一些平平淡淡的故事给大家听,我希望阿澄终将找回自己,那个拥有明媚灿烂笑容的青年,他值得最好的…蓝曦臣的性格我本身是最看不懂的,也许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是因为他内心并没有特别执着的情感,这样的神仙般的人物也可以用看似有情却无情来形容,可我希望,在我的故事里,蓝曦臣是最爱江澄的…他的小心思不再无私,他也不再完美,但他的懦弱是因为对爱的敬畏,他暴露而出的一切不完美也终将成就出绝对的完美…

 

 

因为爱才使得曦澄……离我们…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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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想给江宗主弄一套私服, 也是《白头吟》文里提到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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